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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都市]出轨之母(全)-21

  

(第六章)


经过漫长的黑夜,晨光终于露出了它灿烂的笑容,照耀在东州市的上空。生
活在这座城市中人们随之渐渐从沉睡中苏醒,开始着新的一天的生活。而此时的
我,也结束了自己的晨练,吃了早饭,正提着买来的早餐,步行往昨夜所住的宾
馆走去。

自打跟赵无炎学习搏击后,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每天早晨锻炼便成了我必
做的事。先慢跑上三五公里,再压腿,做准备活动,然后便开始进行正式的练习
;十组侧身左右挥拳,每组一百次;十组侧身左右鞭腿,每组一百次;五组侧身
抡肘挥击,每组一百次;五组左右提膝上顶,每组一百次;五组足弓正面踹击,
同样,每组一百次。

当然,这些只是些搏击的基础动作。不过赵无炎也对我说过,如果基础动作
不练扎实,真正开始学习搏击时进步的幅度就不会很大。而且当与人生死相搏时
,出现失误,被击败,甚至死亡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他的这些提醒,让我非常
上心。与此同时,那天出现的事情也正好警示我,这世界,并不像我们看上去的
那样太平。

这种强度的晨练,我已是渐渐习惯。况且如果在学校,每天早晨赵无炎还会
让我穿上他带到学校来的,重达二十五公斤的负重背心进行锻炼。所以今早没穿
那东西去晨练的我,完成的那是相当轻松。

虽说身体轻松,但昨夜在梦中又见到凶手的事,还是让我的内心颇感沉重。
清晰的梦境有一点好处,那便是可以使我好好的观察那个凶手。尽管面容不清,
但我还是隐隐感到,那人我肯定是认识的。至于为什么总在我梦中出现,难道真
是灵异事件?

「那女人死了,尸体,公寓楼。嗯——」

心里不停嘀咕的我很快便回到了宾馆。进电梯上楼,到达所住房间的门外后
,我便深深地吸了口气,收拾了一下自己杂乱的心绪。随即,按响了门铃。

没等多久,睡眼惺忪的海建就打开了房门。他见我浑身大汗淋漓的样子,不
由问道:「醒的时候就没发现你,去晨跑了?」

「是啊,你几点醒的?」我边说边把早餐放到了写字台上,然后进了卫生间
洗澡。手脚麻利地冲洗完,回到卧室,此时他已快把早餐给消灭完了。见此,我
便掏出香烟,坐到床边,神情淡然地抽了起来。同时,我还继续问着刚才他没回
答的问题。他听了后答道:「哦,大概是快六点的时候吧。」接着他又反问道:
「你几点出去的?」

「我五点半就出去跑步了。」我随口答道,眼睛则瞥着那一缕缕向上腾起的
烟雾。过了会儿,我掐灭了烟,笑了笑,再次发问:「今天我们去什么地方玩啊
?」

「随便吧!你定好了。不过等会儿你先陪我去趟汽车站。」说完这句,他便
进了卫生间洗漱。

「怎么,要回去了?不想好好玩几天?我记得上半年四月份的时候你来这儿
可是待了四五天呀。」我站起身,来到卫生间门前问道。

「嗯,准备买下午最晚一班的车票。我来主要就是看看你和阿姨,几个月不
见也怪想你们的。上次天气不热,就多留了几天。现在这月份大城市太热了,出
去玩的话就我这体格肯定受不了。还是算了。」他解释完就拿起牙刷朝自己嘴里
送去。

我肩膀倚靠在卫生间的门边,嘴角边也咧开了一丝弧线「那好吧。不过这来
了做兄弟不能不表示。这样,中午我先请你吃饭,吃完再去买票。反正现在这段
日子回县城的车票很容易买,不用着急忙慌赶着去。」

「不用了,不用了。随便找了快餐店就行了。」

因为嘴里的泡沫,他说的含糊不清,直到他刷完牙又重复了一遍后我才听明
白。

「诶。」我摇着头「咱们也好长时间没聚了,昨晚我醉的快,没尽兴。午饭
咱在好好喝。」

我俩又客气了一番,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因为时间还早,我和他便在房间里
一边抽烟一边闲扯。聊天中,我问起了他的近况。他跟我说,下个学期结束,他
便要离校去找单位实习。为此,他父母已在到处托人打听一些能实习的地方。可
情况不是很好,县里大多数的机关事业单位现今的人员都是满编满员。没有过硬
的关系,根本就别想进。而其它一些工厂企业,则因近年来经济环境恶化所带来
的影响,也正紧缩银根,裁员减薪。实习生?对不起,敬谢不敏。

「嗨!」讲到这儿,他微微一叹,接着又道:「现在反正还有半年。我爸说
了,实在不行就进他们厂,先去临南市那边的分厂干一段。实际上,我想想也只
能这样了。」

「还记得我来上大学前跟你讲过的吗?」我又扔了根烟给他。接过去的他用
自己的打火机点上后,目光疑惑地反问道:「什么?」

「你不是想开茶室吗?」我翘着二郎腿,神情悠然「到时候你要是暂时找不
到实习单位就干脆开茶室吧。我不是答应过你钱不够的话我来出一点,算入股。」

他听了,想了一会儿才恍然道:「这个呀!我好久没考虑了。差点都忘了。
嗯,再说吧!」

中午,我在汽车站附近找了家饭菜不错的饭店。点上酒菜后便跟他继续聊着
。不过他看起来情绪不是很高,总是拿着手机,似乎在等什么人给他发信息。见
此,我止住了话头,等菜上齐后就开始招呼着他一起开吃。

「珊珊怎么样?」吃到一半时,我忽然向他问起了诸葛珊珊。他听了挠着头
,想了想才说:「这我不太清楚。你知道虽说跟你一块儿和她玩过几次,但我还
是和她不怎么熟。平常根本没联系,就知道她好象去了一家什么青星旅行社当了
导游。」

「是华青星,不是青星。」我出声纠正道。

「知道你还问?」他疑惑的反问道。

我仰起脖子,一口气喝掉了杯子里的冰镇啤酒。咂了咂嘴,微微摇首「我是
知道她在那里上班。我只不过想知道她又有新男朋友了没有?」

「那我就不清楚了。她那么漂亮,追她的男人应该很多吧?」他摸着鼻子,
噎喻道。

「算了算了。」为自己的杯子续了酒。我的话锋一转,又道:「知道吗?那
个纪晓梅在东州。上个月我在酒吧碰到过她,她如今在酒吧里当陪酒女郎。」

「哦?真的?」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好奇「她怎么干起那个了?」

我耸了耸肩「我不知道。那家酒吧我不常去,那天也凑巧碰到的。」

说完这句,我喝了口酒,然后继续悠然道:「你说怪不怪,现在那些女人也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动不动说什么要男女平等啊,要独立,要自由啊什么的。可
你瞧她们干的那些事,一个个的不尊重自己,年轻的出卖肉体,年纪大的不甘寂
寞。唉!」

我一边这样说,一边斜着眼睛,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他。果不其然,一听到我
这话,他的脸「唰」的一下就变红了。头也低了下去,没敢正视我。

见此,我便转移了话题。几句话一讲,他也慢慢地恢复了常态。两人你一言
我一语的聊着。只不过,没有触及底线。因为,我们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情,摊
开来讲的话,就会让彼此非常难堪————

吃过午饭,我送走了他后,便回了学校。到了寝室后我发现赵无炎此时并不
在。随后我洗完澡,做在自己床下的椅子上默默想着。脑子里一会儿是昨夜窥看
到的淫戏,一会儿又变成了那凶手跟我的谈话。不知不觉,思绪开始恍惚,开始
混乱。梦境,似乎又要来了————

﹡﹡﹡﹡﹡﹡﹡﹡﹡﹡﹡﹡﹡﹡﹡﹡﹡﹡﹡﹡﹡﹡﹡

「你干不干?」

似乎还是在那间飘着淡淡血腥味的公寓楼出租房。那个另我恐惧,看不清面
容,但眼神却极其清冷的凶手正站在屋内的一侧,手里拿着一小袋锡箔纸包,望
着其身前被牢牢捆绑在一张折叠椅上,花容惨白,衣衫褴褛的女人,嘴里则正对
她发问道。

女人不停地摇头,那张被毛巾堵住的嘴「呜呜」地发出嘶叫。身子也随之晃
动,折叠椅在她的带动下「咯吱咯吱」的摇着。显而易见,此刻的她十分害怕。

凶手见她这样,诡异地笑了笑。接着弯下腰,手按住她一侧的肩膀,瓮声瓮
气道:「照我说的去干,你除了能保住性命,还能拿到一大笔钱,足够你挥霍几
年的。如果不干,今天就是你在这人世上的最后一天。我想,怎么选择你应该很
清楚了吧?」

女人怕极了,低着头浑身乱抖,不敢正视那人。凶手则用手指勾起了她的下
巴,继续道:「再过十几分钟,你的毒瘾就要来了吧?想想那滋味,好受吗?答
应了吧,答应了我就让你吸。怎样?」

她听到这儿,颤抖地更加剧烈,眼睛里蕴涵的全都是恐惧、绝望。原本就惨
白的脸此时则添上了一层青灰。

似乎是在凶手的心理暗示下,没多久,女人那本来恐惧、绝望目光便开始发
生改变。变得渴望、哀怨。嘴巴拼命张着,极力想从毛巾的捆堵中挣脱。身子扭
来动去,秀发飘舞。这副模样,一看便知,毒瘾来了。

那凶手很满意这个效果,随即把手中的锡箔纸包拿到女人面前晃着。她见了
,情绪更加激动。脸部肌肉痉挛,脑袋死命地向前伸,就好象一头处于发情期的
母狗一般,满含希望的想把那纸包吞进自己肚子里去。颈部青筋凸起,勒在她身
上的绳子磨出一道道血红的印记。

「别急呀。来,答应我,答应的话你很快就能尝到这飘飘欲仙的滋味了。」
凶手的话音很缥缈,那在其手里的锡箔纸包继续晃着,吸引着女人那极度渴望的
眼神。慢慢地,慢慢地,凶手轻轻地为她取下了堵在嘴里的毛巾。

脸部肌肉已极度扭曲的女人这时突然叫道:「求求你——救救我——要不然
——你——你给我吸——松开——松开我——我要吸——我要——求求你——给
我——弄一点给我——就一点好不好——一点就行!」

女人哀求的同时涕泪横流,嘴角也微微抽搐,泛起一层白沫。凶手看着她这
副样子,神情好似可惜地咂嘴说道:「看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求起人来也
跟普通人一样啊!好吧,你点个头答应我的要求,这包东西就是你的。」

女人此刻全无顾忌,毒瘾的爆发已占据了她的大脑中枢神经。随即,她飞快
地点着头,嘴里还不停地答应着凶手。见她如此,凶手也就给她松了绑,并把锡
箔纸包,还有一根小吸管都扔到了地上。女人则像条饿急了的母狗一样,飞身下
扑。趴到地上后就将纸包摊开,拿起吸管,插在锡箔纸上贪婪地吸食着上面的那
一点儿白色粉末。

「可怜,真是可怜啊!」凶手站在她身边,像街头那些给乞丐施舍的有钱人
一样的怜悯道。没过一会儿,女人就将粉末吸食完了。她一翻身,仰躺在地上,
双目微闭,像在享用一种上好的食品。凶手则一刻不停地盯着她的身子,刚才还
狼狈不堪的她此刻在吸食完毒品后,气色就恢复了。在她身上,又焕发出女人该
有的魅力。

凶手这时不知怎的,去了另一间屋子,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避孕套。「
好了,你爽过了。现在该轮到我了。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一边说,一边还
做着下流地动作。接着,凶手麻利地褪下了裤子,露出早已勃起的阴茎,带上避
孕套后就这么直挺挺地对着还在地上躺着的女人。

女人听了,睁开眼,和凶手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凶手静静的凝视着她,
目光灼灼的逡巡着她寸缕褴褛的白皙娇躯,就像一个君王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的妃
子,眼光里满含着征服和占有的欲望。很快,两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了起来。特
别是女人,她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神茫然,但带着一丝淫媚的靠近凶手胯
下的那根物事。盈盈半露的胸部明显的起伏着,她开始伸出手,小心地抚上了它
————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显得水到渠成,当凶手扒光女人仅剩的衣物,搂住她赤
裸的身体时,女人连一点反抗的意念都没有。然后她的唇瓣被重重的封住,一条
滚热的舌头伸进口里搅动着,同时胸前的双乳被两只手使劲的握住,女人几乎是
立刻就开始热烈的反应着,不但主动的回吻着对方,手还抚摸到了那凶手裸露的
大腿上。

两个赤条条的身子就这么在地上纠缠着,凶手狂吻着女人,用唇舌舔遍了她
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当其用牙齿咬住一颗挺立的乳头时,女人顿时发出了动情的
呻吟声,整个人都弓了起来。他的唇舌每在乳头上吸吮一下,女人的身子就颤栗
一下,快感不断的在她体内积蓄,泛滥的淫水控制不住的从体内涌出来,把大片
地板都给打湿了。

突然,凶手开始伏身下探,伸出舌头在女人的阴户上面舔着,大嘴压住那两
片阴唇放肆的吸吮。随即,女人全身都颤抖了起来,腰肢左右扭动,嘴里也不由
自主的呻吟:「啊——不要——不要!」

但其却用力按住了女人的两条腿,令她无法动弹,不由分说的继续亲吻她的
私处。舌头灵活万分的舔着那敏感的阴蒂,跟着又直接的探入了阴唇里。女人被
情欲的狂潮淹没了,那酥麻骚痒的快感不断的冲击着她,滚热的淫水几乎像失控
一样的涌出来。很快,她就在尖叫声中攀上了一次巅峰。

泄身的高潮令女人喘息连连,身子无力的瘫软下来。但凶手没有放过她,他
抱起女人,让其两条腿环跨在他的腰上。没等她的气息完全平复,那根又粗又涨
的阴茎就猛地贯了进去,充实感一下子涌遍了女人全身,她发出狂乱的呼声,阴
道迫不及待的夹紧了那根物事。

「哈哈,婊子。你不是喜欢被男人干吗?怎么样?我这根『老二』的感觉如
何——」凶手喘着粗气,整根阴茎都捅进了女人的身子,粗大的龟头每一下都狠
狠的撞中了子宫,带给她一波又一波的强烈快意。她的娇躯被撞击的剧烈颠簸着
,胸前的一对赤裸的乳房上下乱颤。屋内,男女交媾时产生地淫乱气味,搀杂着
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这些,再加上两人的粗喘浪吟,都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曲
能够让人堕落的音乐。灵魂,在它的吟唱下似乎都要飞了,人像是飘到了云端里
一样,而且还在不断的向上升,向上升————

「滴答,滴答。」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我自己的额头上流淌下来,滴溅在我床位下的桌上。此刻
,又一次从梦境中回神的我浑身是汗。不仅如此,连拈在我指间的香烟,也是湿
淋淋的。我很恍惚,也很是愤懑。因为我无法得知为何这无休无止的噩梦总是要
找上我。同时,我更是感到惊悸。凶手像幽灵一般,肆无忌惮地,随心所欲地在
我的梦中反复出现,甚至还跟我说话。他,究竟是谁?


(第七章)


八月下旬,新入校的大一新生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学校。我和赵无炎两人因为
住校,于是理所当然的被辅导员指派,去干迎接我们系新生的工作。帮新生搬行
李,办入学手续,领取生活用品。事情各种各样,既多且杂。但我俩还是勤勤恳
恳地帮助着那些充满朝气,对这所他们要学习和生活四年的大学满怀好奇和憧憬
的学弟学妹们。

赵无炎最近表现的和以往有些不同。自从我告诉他那天再次梦见凶手的事情
后,平常不爱去外面瞎逛的他现在也时不时的拉我一块儿出去。不过他不爱去热
闹的地方,而是专找那些人流比较复杂的城乡结合部。因为在他看来,我所描述
的公寓楼肯定不会在市区内,反而是在这些地方的可能性较大。他的判断我深以
为然。所以这段日子,一到夜晚,我俩便会到处查探。

没过几天,城东、城北这两块区域首先被我们给排除了。那边因为近年来开
发的力度很大,很多以前据说是郊区的地方都成了「某某」经济开发区,「某某
」新区。再加上那里距离市委市政府的家属区,也就是吕国强住的那儿很近,警
察在此巡逻的非常频繁。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凶手都不怎么可能藏匿在那儿。

于是,我俩把重点转到了城南、城西。特别是城南,此地远郊有大量十年前
,甚至二十年前建造的楼房。整个东州生活最贫穷的群众,以及所有外来务工者
几乎都居住在那儿。人口流动性大,人员复杂。在我们看来,这里是最容易隐藏
的地方。

虽说我后几次噩梦的场景都在老公寓楼内。但就这么在城南一幢一幢的排摸
无疑是大海捞针。所以花了三天时间后,我们也只能无奈地结束这近乎徒劳的搜
索。

「累死了,累死了。」一回到寝室,我就躺在自己的床上高声喊着。相反,
赵无炎则一脸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思索着什么。手指还一下下的敲打着桌子,发出
了「喀哒喀哒」的声音。

半晌之后,我从床上坐起。眼睛盯着还在敲桌子的他,出声道:「你说那家
伙到底要干什么呢?」

「不清楚啊。」他停止了敲打「你做的那几个梦乍看似乎都有关联,但关键
的结合点我始终无法想透。」

「嗯,我觉得我们还是暂时把这事放放吧。你不是跟我说过吗,连警察都还
没找上我们。说明就连他们也没什么头绪,更何况我们了。再说,我敢肯定那家
伙绝不会不再活动的。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看他到底会耍什么花样。怎么样?」
我一边说,一边动手脱自己身上汗迹斑斑的衣服。

他听了,点着头回道:「只好如此了。」说完,他便从自己的书橱里拿出了
本书翻看起来。

我进了卫生间,将衣服扔进脸盆后便开始洗澡。一边洗还一边冲外面说话:
「再过两天『黄蜂』和『秀才』就要回来了。要不等他俩到了我们去酒吧玩玩,
放松放松,你看怎么样?」

「嗯。」好半天,赵无炎才懒懒地应了声,算作答应。看起来他又沉浸在书
本的世界中了。得到回应的我摇了摇脑袋,继续冲洗着————

次日下午,我抽空去了趟学校后勤部门。因为上午我正带新来的大一学生去
他们的宿舍时接到过我妈的来电。她告知我吕国强为我联系的理查德老师已经结
束了休假,几天前回到学校。而且这位外教也跟吕国强和我妈通了电话,约定今
天下午和我见个面。

「吃中国饭,放外国屁。真他妈的!」我一边向后勤部门走一边这么腹诽着
。这个理查德是英国人,来中国已经有六年了。听吕国强说他因非常喜欢中国文
化,所以大学一毕业就来到这个对他们欧洲人来讲十分遥远神秘的东方国度。一
开始在首都的北大进修了二年中文,四年前南下,到达东州,并进入东海大学外
语学院任教。

我没有听过他的课,但吕国强很推崇和欣赏他。他俩私下的关系不错,偶尔
也会在一起谈论些东西方美术体系的差异。所以当得知我妈有让我以后去留学的
念头时,吕国强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理查德。理查德在接到了他的请求后也没有反
对,表示假期过后,回到中国就来见我。如今他来了,我就只好去见这个英国外
教。

十几分钟后,我到了后勤部门所在的办公楼大厅。由于迎接大一新生的关系
,后勤部门这些天全都上班。连我妈那种平时没有多少事可干的闲职人员也是如
此。自从海建回县城后,我已有好多天都没有和她见面了。虽说这些日子我们母
子都在学校各自忙活,但要是说想见一下还是很方便的。可我就是不想见她,如
果不是今天要见外教,我可能还不会来这儿。原因?呵呵,很简单————

经过大厅,沿阶梯上了她所在办公室的二楼。我到了门口,顺着敞开的外门
向里望去,正好看见她和吕国强两人跟坐在会客沙发上的理查德聊天的场面。这
位英国男人留着一头金黄色的、西方人特有的卷发;发至耳腮。脸部轮廓也相当
刚硬,其额头宽阔、颧骨凸立、鼻梁高直、嘴唇大小适中;再加上浓密的眉毛、
深眸碧瞳、得体的穿着、略带热情地微笑以及非常开朗大方的言谈。这一切都让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英国男人的不凡外表跟西方人独有的气质。

很快,我就被已经发现我的吕国强给叫了进去。他似乎一点也没有为上次我
在西餐厅的不礼貌而心存芥蒂,而是笑着将我带到了理查德的面前「卡尔,他就
是你将要授课的年青人,何军。也是我妻子的儿子。」

「Hello, Mr Richard My name is He Jun Nice
to meet you」我礼貌地用英语跟他打招呼。

「你好,何军。哦!放松点,现在不是在上课。你可以用汉语跟我说话。」
他从沙发上起身,一边亲切地拍着我的肩膀,一边用他那口十分标准地中文说道


「您的汉语讲的可真好。」换回中文的我由衷地赞叹着。

「是吗?谢谢夸奖!」比我高出半个头,目测大概在一米九左右的他说完这
话后,便伸出手「卡尔?凯伊?理查德。你可以叫我理查德,也可以叫我卡尔。
从现在开始,将正式成为你的家庭教师。」

我握住他的手回敬道:「请您多多指教!」

这时,站在一旁的我妈也来到了我和理查德的身边,浅笑嫣然、和风细雨道
:「理查德先生,要您多费心了。」

「哦!美丽高贵的吕夫人。您这样说真是太见外了。能够教导您这样一位成
熟优雅的母亲所孕育出来的孩子是我的荣幸!」他边说边用右手抚胸,微微恭身
,冲着我妈施了一礼。「呃,这——」我妈被他如此做作的行为和语气搞得有点
措手不及,秀美的脸蛋也泛起阵阵红晕。

「卡尔,你就别逗我的妻子了。晚上去我家吃饭吧!顺带看看我的新作,怎
么样?」就在这稍有些尴尬地时刻,吕国强适时地出声将其打破。我妈则顺驴下
坡,平复情绪后也邀请着理查德。他很高兴地表示一定赴约。

他们三个加上我,四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儿。然后吕国强接到了他们系的电
话,首先告辞了。几分钟后,母亲的几个同事也回到了办公室。于是我们母子便
一同陪着理查德,将他送出了办公楼。临行前,他握住了我妈的纤手,恭身轻吻
了下后展颜道:「夫人,我期待着今晚的晚宴。希望那对我们大家来说是个美好
的夜晚。」说完他又看着我「晚上见。」

「晚上见。」我颔首应道。

我们母子目送着他的离开。待其走远,我妈才开口「这外国人以前没接触过
。现在见到了还真是有趣。」

「有趣?」我心里咀嚼着我妈的话,小心地看了她一眼。那俏颜上还残留着
一丝红晕,结合着那缕缕灿烂地阳光,精美绝艳。

过了会儿,我妈上楼跟后勤部门的领导请假后便带着我驾车离开了学校。两
人先去了趟超市,买了晚餐需要的食材以及我喜欢吃的零食,然后才回到了吕国
强的别墅。

说实在的,现在看见我妈还真有点不自在。代沟?不完全是,也许是她在我
面前和背后的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一直以来深深地影响着我的感受吧。她或许,
不,应该是肯定在顾忌着我心情。再加上其原有的善良品质,所以我上大学以来
,特别是她跟吕国强结婚之后。凡事她都很顺着我,只要不干什么触犯法律的事
,问她拿多少钱只要有她一定会给。有时候在她面前忤逆一下,例如西餐厅的那
次,她也只是一时气愤,过后几句软话一讲,什么责罚都不会有。可是我真正要
的,并不是这个。她越是这样对我,我就越不自在。于是乎,母子之间的那层隔
膜就变得愈发厚重。她在我眼里,母亲的概念已经慢慢转淡了。提款机?还是别
的什么————

夜晚,别墅庭院,藤架下。

初秋的晚风习习,月色因被片片清淡的云朵遮蔽而显得有点朦胧。但这并不
影响此时围坐在一起品茶聊天的我们。菜式丰盛、气氛良好的家宴已经结束,理
查德也欣赏完了吕国强新画的作品。此时,我们母子以及吕国强正听着他叙说的
一些最近英国国内发生的事。什么闹剧一样的首相选举啊,一个患有学者奇才症
的奇人只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就学会了现在世界上最难学的冰岛语啊,还有保护健
康的「减盐」行动啊等等诸如此类的新闻。

说完这些,吕国强冲理查德示意后进了屋子去搞他的创作。而一身浅色居家
外套打扮的我妈则开始向他询问起了关于去英国留学的问题。择校、费用、学科
都或多或少的提了一些。他很是耐心地一一给予了答复。

「请放心,夫人。如果何军想去,只要通过『雅思』,其它相关的事务我都
愿意效劳。」坐在石凳上的理查德一脸笑意地对我妈保证道。

「那真是太感谢了!」同样笑意盎然的我妈冲其颔首,然后转眼看向正低头
喝茶的我「小军,听见没有?以后跟着老师好好学英语。」

「知道了。」

一边回答,我一边侧着脑袋悄悄地观察理查德。隐约可见他望着我妈的眼神
中闪烁着一抹悄然而逝的异色。很明显,他被我妈的迷人容貌以及婀娜身材给征
服了。

「哼哼,好戏?还是——」内心再一次掀起不可琢磨情绪地我微微咧嘴,眉
角耸动。

十点半左右,和我妈相谈甚欢的理查德起身告辞。我们母子便和从别墅里出
来的吕国强一块儿把他送走。直到他开的福特轿车消失在别墅区的入口处以后,
我也便同身旁的我妈讲道:「妈,我也回去了。车钥匙给我,我开车走。」

「这么晚了,还是睡在这儿吧?」没等我妈说话,吕国强便开口劝道。

我摇摇头,对着我妈伸出了手。她看了看我,又瞧了瞧吕国强,抿了下朱唇
后便走进别墅。没过多久便又出来把车钥匙交到了我的手里。并轻轻提醒道:「
夜里开慢点。」

「嗯。那你们休息吧!」话讲完,我打开车门,发动引擎。车子很快就启动
,缓缓地驶离了别墅。虽然已取得了驾照,但这还是我为数不多的独自驾行。所
以本着安全第一的准则,我开的极为小心。时速不快不慢,就压在五六十码左右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
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被我打开的车载电台里正播放着由黄沾作词作曲的《沧海一声笑》。我一边
开着车一边聆听,嘴里也轻声地合唱。很久没听到这歌了,骤然闻之,令我心静
神宁。此曲之大气磅礴,沧桑透彻,犹如一群阅尽红尘的白衣儒冠,泛舟于泱泱
江水之中,黄昏之下,琴声悠悠,于沧浪中一声笑,多少凡尘俗世置于胸外,怡
然风流。

一曲听罢,我心情已然平和,再无刚才离开别墅时的怅惘和沮丧。是啊,正
如我以前所说,现实的社会,复杂地人际关系。每一个人,实际上都带着一层看
不见摸不着的面具。有些人用它保护自己,而有些人用它去伤害别人。没一个人
会一辈子都心性单纯,正直可靠。我们大家其实都在这世上挣扎,谁能幸免?也
只有那些经历过成功、失败;大起大落、酸甜苦辣一一品味过的人,才能听出那
歌中的一缕飘然出尘的味道吧?

但我现在还不是那种雅人。充其量,是一个虽只活了二十年,却已越来越清
楚自己想要什么的青年。和大多数人一样,我有想得到财富权位的欲望和野心。
平庸而安逸地日子不再让我向往。

有钱有权,玩遍天下美女。这句曾经对赵无炎说过的话,其实就是我内心最
真实的写照。只是他不信罢了。

「呵呵。」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海建,禁不住地笑了笑。那家伙,对
未来充满了恐慌。可我不会,因为,我已经找到了通向成功的钥匙。只要———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手握方向盘的我喃喃低语。不远处,五光十色
的霓虹灯璀璨眩目,仿佛如妖娆的午夜女郎一般,让我一时间忘记了烦恼、忧愁
以及那个似真似幻的杀人恶魔。它们在向我招手,我,怎能拒绝?


(第八章)


「来,大家干!」

学校附近地一家小饭店内人声鼎沸。此时正是我见过理查德的第三天傍晚,
吃晚餐的时间段。服务员们或端着一盆盆新鲜出炉的菜肴,或提着一瓶瓶的饮料
酒水;来往穿梭于不同的餐桌。而我们寝室四人,现就在这家小饭店里喝酒吃饭


此店虽陋,但老板烹饪出来的菜肴极为可口;再加上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的
原因,生意一直都很不错。不光我们学生,就连附近的一些居民也会时常来光顾


仰脖喝光杯中的啤酒后,我啧了啧嘴,放下酒杯,看着已两个月没见的「黄
蜂」和「秀才」。两人都没什么大变化。「黄蜂」还是爱说爱笑,「秀才」一如
既往地木讷低调。

二个小时前,他俩几乎前后脚的到了寝室。四人一通寒暄后,两人拿出了很
多他们那儿的特色小吃给我和赵无炎品尝。无炎他稍微吃了一些就坐回到自己的
位子上继续看书。我则东品西尝,囫囵吞枣般得混了个半饱。随后,大家就结伴
来到了这家常常光顾的饭店。

「老鬼,吃完去那里HAPPY啊?」

酒至半酣,只见已喝的脸红耳热,斜靠椅背,嘴里正叼着烟兴云吐雾的「黄
蜂」出言问我。

「去『热浪』吧。那里我还有存酒。」我想都没想,一口答道。

「OK!」「黄蜂」一边说一边扔掉了手里的烟蒂。然后转首问着一旁的「秀
才」:「你去不?」

脸色同样通红的「秀才」摇摇头:「声色犬马,有碍身心健康。大家还是早
些回去休息吧!」

「休息个屁!」他的话音刚落,我与「黄蜂」便异口同声地对其鄙视道。

「斯文!斯文点!此乃公共场所。」「斯文你大爷!」「唉!世风日下啊!
子曾曰——」「曰你个大头鬼!酸儒一个——」「你们——」一时间,我和「黄
蜂」联合在一块儿,跟「秀才」唇枪舌箭了起来。只余下无炎一人露着淡淡地笑
容,看着我们仨这别有趣味的「吵架」。

数分钟后,三人结束骂战。最后决定我和「黄蜂」两人去「热浪」酒吧。无
炎跟「秀才」回寝室睡觉。

临出发时,趁「黄蜂」与「秀才」不注意,我拉住了无炎:「你又不去?不
是说好了他们回来我们一起去放松放松吗?」

「你知道我的。」他那动漫感十足的细长眸子里泛着一如既往地笑意「那地
方实在太闹,我不喜欢。」

听他说完,苦笑不已的我只得与其话别,然后跟「黄蜂」出发了。

「热浪」酒吧位于东州市中心繁华地段。与全国其它地方的酒吧一样,只要
你有钱,那里就能让你享受到可以享受的东西。甘醇清冽地美酒、妖媚风骚地小
姐,这些物品或人都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我俩在酒吧一楼找了个最低消费八百八十八元的卡座坐下。没过一会儿,服
务生就将我的存酒端来了。与之而来的还有两位衣着暴露,模样还说的过去的小
姐。

我跟小姐们聊了几句后就让她们坐了下来。见我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黄
蜂」很是惊讶「『老鬼』,两个月没见,你的变化可真大啊!」

我呵呵一笑,一面轻抚身旁小姐的发梢,一面答道:「这有什么,现在不是
提倡『与时俱进』吗?咱们别变成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蠢蛋,多接触接触。等
将来毕业,走上现实社会时一旦碰上这种场面,也就不会露怯了。」

「黄蜂」不是那种矫情地人,一听我这么说。他便也大大方方地搂住另外一
位小姐的小蛮腰,开始和她探讨起有关「人生」的话题————

一个半小时后。

色彩斑斓、忽明忽暗地灯光;震耳欲聋地舞曲声、DJ那煽情而又嘶哑地喊声
;舞池上下跳跃舞动地身影。这一切都像我预示了此时此刻酒吧的气氛已经渐入
高潮。但我没有随着人流一起舞动,而是守着已横卧在卡座沙发上人事不醒的「
黄蜂」。

两位把「黄蜂」灌醉的小姐接下我给的小费后已飘然离去。往自己嘴里扔了
块果片的我,边嚼边看着睡着「黄蜂」。心里更是笑道:「你小子敢跟小姐拼酒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想到此,我挥手招来了服务生。让其拿两瓶酸梅汁,方便待会「黄蜂」醒来
时解酒。这之后,我便继续靠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其他在酒吧里疯狂玩
闹的人们。

打发掉几拨试图坐下来的小姐和兜售K粉、摇头丸等「违禁品」的混混后,
时间走到了午夜十分。这时候「黄蜂」也终于是晃晃悠悠地起身了。见他脸色转
为正常,并无大碍。我就让他喝了几口酸梅汁,接着便扶着他向酒吧门口走去。

没走几步,只见临近的一间包厢门被人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一男一女。男的
大概三十岁上下,衣着光鲜,迈着大步,神采飞扬;女的则面容柔媚,身材性感,
着一袭吊带低胸套裙,娉袅偎依地跟在那男人的身畔。

「嗬!是她!」暗感惊讶地我正瞥眼望向那对男女之时,他们的目光也刚好
落在我的身上。

男的只是随意地扫了我一眼。而那女的在看清我的面容后,则是莞尔一笑,
接着便随着男人一同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一缕彼此插身而过时所残存的暗香,萦
绕在我的四周,久久没有散尽。

「这小妞可真靓啊!哎,我刚才没眼花吧?她好象在冲我俩笑诶!」被我搀
着的「黄蜂」此刻一脸「猪哥」样,迷蒙恍惚地醉眼里尽显贪婪地光泽。

「别傻看了,那妞是坐台的。等你赚了大钱。那种女人不是想要多少,就有
多少?」和他相反,我并没有被那女子的美貌所倾倒。因为我不是第一次见到她
了,她便是我前女友诸葛珊珊的闺密—纪晓梅。

对于她,我没什么可以讲的。虽然长了副俏脸跟好身材,但她却拥有所有女
子性格作风上的缺点:喜欢炫耀、贪慕虚荣、自甘堕落。

据我以前从诸葛珊珊那儿得知,纪晓梅的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她一直是跟着
她的父亲生活的。其父再婚以后,由于和继母关系处理的不好,她从考上中专之
后,就不怎么回家了。除了跟诸葛珊珊交好外,再就是和一批她们学校外面的社
会青年,以及陈凯、大东、光锋这几个家伙瞎混。

至于她为什么会来东州,为什么会干这见不得人的活计。这我就不怎么清楚
了。上次见到她还是近二个月前的另一家酒吧里。我和她虽算认识,可也谈不上
有交情。有限地几次闲谈那还是在我跟诸葛珊珊交往的时候。

其实以上这些也不应该是我不喜这女人的主要原因。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
遇见过我跟踪偷窥我妈的事。那次高中时在学校附近所发生的,她就是目击者之
一.虽然她最后没亲眼目睹我妈被陈凯凌辱的场面,但事后呢?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搀扶着「黄蜂」出了酒吧。室外,阵阵轻风拂过我俩的
面庞。我没什么,「黄蜂」却被这风撩激得酒意上涌,再也无力忍控,将我推开
后便弯腰俯身,大吐特吐了。

等他好不容易吐完,我拿出随身携带地面巾纸递到他手中。嘴里并道:「已
经十二点半了,回寝室的话容易把那两家伙吵醒。依我看咱还是去酒店开间房吧
!」

「随便,随便啦!」吐完之后的「黄蜂」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答道。

二十分钟后,我跟他下了出租车,来到了离学校最近的一家三星级酒店。开
好房间,把「黄蜂」扶上床并脱掉他的衣裤后。我已是累的满头大汗了。想想也
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酒喝的并不多,在酒吧里大多数酒又都灌进了「黄蜂」的
肚子里。不然此时此刻我和他肯定还躺在酒吧里,可能连钱包被小偷顺走了都不
知道。

照顾完「黄蜂」,我便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进了卫生间草草地洗了个澡。因
为吃了太多「黄蜂」与「秀才」从家中带来的小吃,所以晚餐时我并没吃多少。
而现在一肚子的酒水已随汗液跟小便付之东流,于是自感腹中饥虫又生的我就在
洗完后又穿回服装,出房间下楼去买方便面,顺带香烟。

夜已深,我离开酒店,拐过两条岔路,差不多走了三百多米,才找到一家二
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没多久,我便拿着买好的东西出来了。

把烟拆封,取了根点燃;然后深吸一口,吐出烟圈。此刻的我迎着夜风,悠
闲自得地返回酒店。途径第二条岔路时,我发现了一家刚才因为着急寻找商店而
没有注意到的网吧。自感现在毫无睡意的我由此决定去里面上网。

进了网吧,开好机子;并用网吧里提供的热水泡了方便面之后,我就开始一
边吃面一边上QQ逛论坛。

QQ一登陆,我便发现了海建此时也还在线上。可我的QQ头像一显示,那
家伙立马隐身了。「操!这小子!不会是在和我妈聊天吧?」嘴里大口嚼面的我
这么想着,空出来的左手也没闲着,「噼里啪啦」地敲出了一行字:「你小子看
到我就下,不够哥们呦!」

等了几分钟都不见他有任何反应,我也只好作罢了。飞快地把面消灭,拖动
鼠标翻找其他还在线上的朋友。身旁,那些午夜的游民们还在大呼小叫的在网络
的世界中沉迷,无法自拔————

自从我妈来到东州后,除了上班以及跟一些新结识的女同事逛街做美容外,
就没什么其它的业余活动。所以空余出来的时间她也学着别人在QQ上聊天。她
QQ号码还是以前我为她申请的。刚开始的时候我没太留意,直到前些天发现了
她与海建的不伦关系后,我才有些恍然:上QQ纯粹是为了和他方便联系嘛!

我一边暗自揣测,一边顺手点开了列表上我妈的QQ空间。系统显示空间是
加密的,连续试了几个密码,都没有成功。

气馁之下,我放弃了。转而打开了海建的QQ空间。谁知道他也将空间加了
密。这下我的好奇心就更加浓烈了,打定了主意要将他的密码给解开。

一次,不成功;二次,失败;三次,还是失败;四次,五次,六次————

「会是拼音还是别的什么呢?」内心焦急地我这回却是始终没有停下,一面
在键盘上敲打,一面在脑子里仔细寻找着线索。

「阿姨啊阿姨,我是真的爱你呀——」

倏地,我忆起那天夜里我妈离开宾馆之后海建所低声感叹的话语。

「嗯,有可能是关于我妈的——」自觉柳暗花明的我抱着尝试的念头,在密
码栏里输入了我妈的生日。

「OK!成功了!」我暗暗地攥了攥拳,心下窃喜。接着便翻看起他的日志
、个人档案、以及——

「!」望着空间相册里的一张张照片,我愣住了。

第一张照片:两人互相依偎,靠在床头。我妈发松鬓散,面容柔媚,脸带韵
色,微微翘起的嘴角蕴涵着迷人的风情,被摄入相片中的上半身一丝不挂。那对
挺拔丰满地豪乳傲然就立于胸前,一见之下,惹人无限遐想。单手紧搂我妈腰间
的海建同样上体裸露,肥厚地肉身贴在我妈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之上。相片中的他
圆脸上还挂着颗颗晶莹地汗珠,笑的很是得意,仿佛在那一刻,他拥有了全世界


第二张照片:拍摄的地点变为了房间的落地窗前;穿着几乎透明的粟色薄纱
、火红色胸罩和同色三角裤的我妈纤巧婀娜地矗立在那儿,一双藕臂向上扬起,
捧举着自己的波浪长发;眼波如水,眉黛似画,丰满性感的身段在相片中展露无
遗。

第三张照片:床边的一侧,海建不见其人,只余下他那根虽短但粗壮地阴茎
在相片里隐现;我妈则背对着他,微曲着双腿,跪在床侧,圆嫩滑翘地香臀高高
耸起,光洁地脊背形成优美地曲线,纤手盈盈地握住他的阴茎,引导着它伸向她
张开的臀部中央,以此来方便他的纵送。

第四张:依旧浑身赤裸的我妈双膝着地,螓首昂扬,瞳目中带着那无法隐藏
淫情荡意;丰润娇红地朱唇更是将海建的阴茎吞没而入。并且手抚其腰,秀面绯
红,神色柔熙地为其品箫含玉。画面中那一双丰乳,蔚然相并,形成一抹能瞬间
激起男人汹涌欲火的幽乳深沟。

第五张:棕色的地毯上铺了条白色的大浴巾;我妈长发披散,双眸微闭,朱
唇紧抿地仰躺在此,丰腴有致的上身胴体仍然裸露,下身却包裹着一条被撕扯得
残缺不全的黑色连体透明裤袜。不仅如此,破损的裤袜裆部还形成了一个圆圆地
豁口;海建的阴茎就以此为径,探寻着那幽深湿润地桃洞。同时,他的左手也正
摸揉着那对丰乳的其中一个。

第六张:这是一张我妈私处的特写,而且很明显是在欢爱过后拍摄的。双股
间的神秘桃洞上,浓密乌亮,略微卷曲的阴毛泥泞湿滑;润泽而又暗红的阴唇处
狼藉一片;花蕊般的阴道口更是涌出一股男人特有的、浓黄稠白的生命精华。

第七张:特写重点放在了我妈柔嫩紧窄、褶皱密布地菊门之上。照片中,两
根属于海建的手指并在一起,好似猛士用作斩将夺旗的神兵利器般叩关直入,侵
犯着那片窄小的「私人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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